妙0少年跑路计划(1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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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以下正文)
杜汀逸仰天翻了个大白眼,伸手作请出状:“简老板,这边建议您马上爬回家向您夫人致以真诚的歉意,并做出足够的补偿。作为你的老朋友,我有必要提醒你,如果你离婚后另择配I偶,我是不会给你随第五次份子钱了!!”
从简初蘅大步走出会议室的速度来看,他似乎只理解了手势,意识到事情严重,在最后自觉屏蔽了杜汀逸满含辛酸泪的咆哮。
黑色专车如同一道残影,疾驰过空旷的高架城道,娴熟而急切地穿梭于热闹的街巷,飞快赶回公寓。
邱管家早已接到电话,请来底细干净的老家庭医生来给闻佩洵处理外伤。
这位郑医生是看着简初蘅长大的老人,稳重心细,医术上卓有成就;当年曾去前线帮助简初蘅的项目研究,后来又帮着给三夫人张悦清调养身子。如果没有那场车祸,张悦清应该能看到自己痊愈,有个起码健康的未来。
郑医生听完管家报告的大致情况,急匆匆带着药箱敢赶到。他一边小心给浑身伤痕累累的闻佩洵清创上药,一边摇头叹气:“怎么能对尚且虚弱的Omega下这么狠的手呢!唉……”
闻佩洵身上的伤口多在身后,密集的鞭痕和淤青斑驳交错,红紫相间,散布了许多破皮的裂口。有些皮肉翻卷的鞭伤仍在微微渗血。
侥幸没破皮的地方高高地鼓胀着,皮肤仿佛被大量瘀血撑开到极致,略微触碰就能感觉到连片僵硬的结块。
手臂斜斜地挂满一道道细长紫胀的痕迹,是藤鞭打的。所幸腕上的刀口不深,已经结痂了,手指也没有被钉过的迹象,只有一个数月前留下的疤孔。
胸前虽说是皮外伤,但格外磨人。
糟糕的是,闻佩洵小腹处,位于生I殖腔上的刀口和手术疤附近,明显被细长的硬I物抽打过,微微泛青的五条楞子狰狞而夸张地鼓了起来,周围皮肤通红一片。
简而言之,找不出一块好地。
如果不是心脉检测仪显示闻佩洵的数据还在稳定范围内,郑医生也束手无策,必须送闻佩洵去医院找专门的外科医生来诊断。
只不过闻佩洵深夜带着一身刑伤入院,势必会引起舆论的轩然大I波。
郑医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,万幸的是这些皮外伤尽管对一位体质脆弱的Omega来说足以称得上严重,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。只可惜闻佩洵的生I殖腔因刀伤受损严重,想要恢复如初根本不可能,即便仔细调养,也很难保全生育功能,日后容易畏寒多病,更得仔细照料。
简初蘅焦急万分地赶回来,在卧室门口看到郑医生躬身忙碌的背影,僵在门口进退不能。
即使人影遮挡,他还是能看到闻佩洵背后惨不忍睹的伤势。
简初蘅亲自动手,伤情如何他最清楚不过。外伤绝不会致命,但要紧的是他为尽快逼出口供,采用了极端的心理刺I激手段,这些必定会给闻佩洵带来不可磨灭的痛苦和浸透了恐惧的心理阴影。就算没有这些心理刺I激,对于一个无辜的人来说,漫长的拷打已然造成身体和心理的巨大折磨——
关在地下室里长时间被迫遭受超出承受范围的疼痛,遭受看不到结束的责打,遭受种种不堪的屈辱,直到绝望。
辩白无人听信,陷入突如其来的灾I祸,满腹冤屈无处可诉,被误当成来历不明的奸细,孤立无援地面对审讯。
简初蘅不是权I贵圈子里惯会轻贱I人命的蛮横Alpha,出于职责所需和对背叛的怨恨,他对闻佩洵的审问中,是有报复的成分在。
然而他错了。
大错特错。
闻佩洵只是个清白的普通人。
简初蘅第一次对人充满愧疚,那也是他职业生涯中唯一一次出错。
此刻他不知所措地待在门外,连呼吸都不敢放重,生怕打扰闻佩洵好不容易得来的昏睡。
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,闻佩洵或许才不会觉得痛。
郑医生招手让简初蘅进来帮着调配药膏,小心翼翼地给闻佩洵敷好药膏,缠上最后一块纱布,忍不住轻声责怪道:“您这次行I事太过了。小洵的生I殖腔原本已经受过重挫,怎么能往还没完全长好的刀疤上动手呢!”
邱管家也不敢多说话,站在一旁递东西打下手,累得满头汗,讪讪地垂手立在床边当透明人。
简初蘅听后心都揪了起来。
他想起闻佩洵饱含恨意的指控——
“跟你……恶心!才不要和你生……我宁可死!”
简初蘅不由得自嘲地苦笑,原来自己恶名昭著到让人宁可选择去死,也不肯与他将就。
闻佩洵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口屈招。
是他低估了闻佩洵的刚烈。
简初蘅默默良久,给他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。
他转向郑医生郑重鞠躬请求道:“是我错怪了他,害得他无辜受难,又劳烦您辛苦一趟。只是现在我身边情势复杂。小洵伤得重,我不敢交给别人照顾,不得不求您多多费心,再帮我一次。”
郑医生受了他的礼,话虽是责备,可意思中难掩关切:“我自然会悉心照料他,你也要注意给小洵保养好身体。但你办事如果还像这次一样过于急躁,早晚会出大事,自己多谨慎些。”
简初蘅应道:“我明白,没有下次。”
郑医生点头应允。
闻佩洵苍白的脸因充I血的红而显得格外憔悴无助,唇上咬破的血口刚用棉签蘸着药水轻轻擦拭过。他还发着烧,紧蹙的双眉和微微颤抖的身躯,表明此刻睡得并不安稳,似乎被困在噩梦里无法逃脱。
简初蘅低声道:“你们先去休息,我在这里给他守着。”
郑医生见状,也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声,看向闻佩洵的眼神中充溢着怜惜:“可怜的孩子,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闻佩洵不知道一身伤口已经得到妥善的救治,意识昏昏沉沉的,总感觉自己还被绑在地下室里,光影模糊错落,令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深夜,闻佩洵突发高烧,极度不安地来回挣扎,输液针完全推不进去。
“不要……简初蘅……不是我——!”他身上刚刚包扎过的地方在剧烈的翻身擦碰中不堪重负,薄薄的血痂开裂,殷I红打湿了雪白的纱布。
邱管家和郑医生都按不住他,简初蘅也怕再次弄疼了他,暂时释放了信息素来安抚惊恐不已的闻佩洵。
简初蘅轻轻环抱着闻佩洵,不断地低声重复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不是你……没事了,已经没事了……”
熟悉的木樨香味蔓延开来,带着沉静而安心的味道,萦绕包围在闻佩洵身边。
疼痛如烈火般炙烤着脆弱的神经,闻佩洵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似曾相识的气息,不由得感到异常I委屈。
是那股木香味……
和荒郊城道边转瞬即逝的温暖一般无二。
是你吗?
就像那天一样,那个悄无声息救过我的人回来了吗——?
如果是你的话……
如果真的是你,能不能救救我……
简初蘅见他嘴唇微动,喃喃地挤出听不真切的音节,连忙凑近了仔细听。
听清楚的瞬间,他难过地握紧了闻佩洵发抖的指尖。
“Z06……求你……带我走吧……像那天一样好不好……”
闻佩洵提起的那天,正是简初蘅在城道边救下他的日子。
那时闻佩洵刚出监所,也是一个人,孤独地在郊外城道艰难蹒跚而行。
他总是一个人,孤零零的,无处依靠。
简初蘅拢着闻佩洵垂落的发丝,理顺了别在耳后,沉重地答道:
“好,我带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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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声喵喵:
彩蛋是下集预告( ͡° ͜ʖ ͡°)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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